武宣县六峰山林场的往昔今朝(一)

※发布时间:2019-3-15 7:23:55   ※发布作者:habao   ※出自何处: 

  本文是在由我原创、于《武宣印象》2017—06—10、2017—06—22和《武宣文史(第十八辑)》刊文的基础上,经增添后记等不少内容后重编而成。

  引子:至今已经43年了,我手腕上戴着的“宝石花”牌手表(更换“上海”牌表面)仍在滴滴答答地运转。这是上个世纪的1975年,我在武宣县六峰山林场界首站工作时花了110元(当年我每月工资38.5元)买的,更是我从11个人、仅一块手表指标、釆用抽签(抓阄)的方式幸运得到的。刚戴时,分秒不食人蜥蜴差。

  那年月,“三转一响”即手表、单车、衣车和收音机,是每个人的“中国梦”。而手表对于经常出公差的我,时尚又顶用。

  1973年8月19日,我大学毕业后分配进武宣县六峰山林场任林业技术干部。进场报到那天,道漫长曲折,封门㘭更是山道弯弯,崎岖险峻,林场仿佛是另一个世界。

  到后不久,场领导我当统计员,这个看似与林业技术风马牛不相及的工作其实很重要,因为熟悉并完善各种数字正是林业技术的基础。

  林场于1957年7月建场。然而,场部各种数字如人口、各林种面积、林业用工、林业投资等几乎一张白纸。

  当年10月的一天,国家林业部领导和专家到林场视察界首站的杉木,将了我场一军。他们一进领导办公室,看到墙上挂有一幅标有“农业学大寨”语录的水田区划图,马上问:你们是林场还是农场?场革委会朱锦义主任脸都绿了。言下之意是,若是林场,为何不挂“森林分布图”和“林业规划图”,林场是不务正业。当天,还要林场提供从建场以来及1973年的总用工、其中林业用工、总投资、其中林业投资等数字,致使我们措手不及,最后是“统计加估计”了事。

  为此,我从零开始,逐步建立了人口、育苗、造林、抚育、基建、养殖、机械设备等一系列基础数字,并拟出了搜集各种数字的可行意见书,促使统计工作形成制、规范化。

  统计工作之余,我还参加了杉木迭优工作,在总场选出杉木6号优树,该优树后来入选全区杉木优树名录。

  那年冬天特别冷!一天晚上,朱主任见我没穿棉衣在做统计,问我:你没棉衣?我答:没有!他说:你把报告来,补助给你。第二天,我十分无奈地把申请报告交给他,他批了20元给我。而后,我在武宣百货公司花23元买了一件厚实有毛领的“牌”棉衣。如今,棉衣仍在;2017年,我在南宁去了他家,但他因病住院了,遗憾未见面!

  林场生活艰苦,常年吃茶油。我的老胃病复发,疼痛不己,人消体瘦,吃茶油更是雪上加霜。又是他,让食堂给我吃猪油!

  他经常带我串林子下林站,以了解并熟悉场情。许愿让我先当林场团总支书,以后;还要我接替秘书工作。他爱才之恩,我无以回报。

  1974年春,柳州地区林业局刘局长把4斤湿地松种子交给我场育苗造林。这不是一般的林木种子,是国家用一两黄金换一斤种子从美国进口的。该树种生长迅速,树干通直,松脂含量高,若培育失败要负责任,意义重大。全场三个林业技术干部,开会决定人选时,贤英才和银炳生都婉言推辞了,并把我推上前台。而我只能“明知山有虎,偏向虎山行”应承下来。5月,我把种子从场部带到实施项目的界首站。

  经过测算,育苗需要营养杯20000个。开始时,我没经验采用玻璃瓶卷稻草泥做,因瓶子短而滑进度缓慢;后经到林场搞科研项目的自治区林科所技术员指导,改用30厘米长、6厘米粗的木捧在木板上卷稻草混合黄泥糊做,数量才成倍增加,工人们热情高涨,开展了你追我赶的劳动竞赛,很快完成了制杯任务。

  湿地松种子奇特,经高锰酸钾消毒、浸种催芽、播种淋水后,幼苗顶端是带着种壳出土的,种壳脱落需要十天左右,而种壳因富含油脂有香味,老鼠、蟋蟀(俗称土狗)和麻雀很爱吃。为此,我采取放药灭鼠、挖窝及水灌清除蟋蟀。

  最恨是麻雀,从早到晚,常有三五成群的麻雀飞来叮咬幼苗种壳,清早或傍晚更。而种壳内有嫩芽,一但被毁则成废苗。

  1974年7月30日,县内大批高、初中毕业生到界首站插场,给站里增添了生机和活力,壮大了工人队伍。为此,我工人在苗圃地边搭了一个茅草棚,并指定两名女知青轮流驱鸟护苗,做到白天不离人。

  因幼苗期正值高温多雨的夏季,易发生苗木猝倒病,我还指导工人定期喷农药治病,并加强追肥,促进幼苗生长。

  在我和工人的共同努力下,90%的湿地松苗保存下来了,且长势良好。8月底,在往场部的大两边共造林50亩,还设置了一组有三个重复三种不同造林密度的对比试验。植后树干通直,迅速郁闭成林。这些优势是本地马尾松无法比拟的。此后,不少职工途经这两片湿地松林时,就会念叨我的名字。

  1975年3至4月,我和林场韦永扬副主任被抽到县五、七干校学习理论。结业前下到禄新思布大队搞社会调查、撰写调查报告,我组材料员是县委组织部指定的龙 志(《武宣印象》编者注:龙志,壮族,武宣县桐岭镇古龙村人,生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,于2017年2月病逝,生前曾任来宾市林业局局长、来宾市文联副和作家协会),他是《广西日报》积极通讯员。随着社会调查的深入和内容的增多,同时因其他工作业务较多,龙志表示没时间写下去了。

  组长覃家象只好要我冒名顶替,结果,在他的大力协助下,我执笔写了两篇社会调查报告。回干校集中后,我和覃组长分别上台,而文人云集的另外三个调查组各组仅写了一篇。课后,理论教员黃来布(西大毕业)对我说:小王,听说这两篇文章是你写的,蛮可以的啵!我说:是大家的功劳。回林场后,韦副主任时常对他人说:小王,写得的啵。1986年,升任县委副的黄来布成了调我回县工作的“伯乐”。

  

关键词:宝石花手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