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次长途又饶有趣味的行走。
从祖国的拉萨到樟木,再从樟木过关去到夹在中国和印度之间的尼泊尔。然后再从尼泊尔首都加德满都到巴德冈古城。巴德冈是加德满都谷地的三大城市中最具中世纪氛围的城市,又被称作陶器之都。
那一年的十月,风尘仆仆的一行人散落在古城里面。漫步巴德冈街头,到处都是不同时期不同风格的建筑群。同道中人有的流连忘返于数不清的、佛塔、石亭、华表,有的只顾仰起脖子拍照以精致闻名而又古老的孔雀窗,而我独自来到了陶器广场。只见广场上成片成片的陶器半成品,依着泥土颜色的深浅和不同的形态,有序地摆放在广场的一个角落,默默地散发出泥香的味道。据说,从前这里制作陶器的规模非常庞大,城中人会制陶的不在少数,成为了巴德冈古城的一大特色。不过在我看来,虽然如今的陶器广场辉煌不再了,但是依然颇具特色。你会看见制陶工作坊里,为数不多的男性工匠,穿着简朴,系着围巾,挽起衣袖,一如既往地在对着陶罐进行加工,慢慢的转出坯胎,或是徒手在陶瓷碗上抹花,神情专注又笃定,丝毫不为外面喧哗的世界而动。正是有了几百年延续下来的传统工艺和制作规模,那里的陶器产品自然种类丰富,而且很是出彩。不过出门在外,陶器一类的易碎品实在不便携带。那么,未能捎上一件巴德冈的陶器回家,便成了一个小小的遗憾。然而,那一份遗憾,很快就被同样出彩的木雕所释怀了。
尼泊尔的木雕艺术界上享有盛名,无论是皇室建筑还是平民百姓的家居,触目皆是精美的木雕。在帕坦杜巴广场、巴德岗杜巴广场和加德满都杜巴广场的和平民建筑,都可以看见不少保存着几百年前留下的杰作,繁杂而又精美。而那些木雕的内容多为讲述佛教禅理、教故事和平常生活,套用一句时髦的话是很“接地气”。当要启程回国时,人就不再犹豫了,立马淘回了看中多时的一副木雕器皿。那是一个圆形托盘和一个有盖子的圆锥形罐子,由棕褐色木料制作而成。看上去有点古朴粗糙,但是一点都无损我对它的好感。圆形的托盘着佛家的旨意,由几个大小圆圈组成,雕上不同碎花的图案。托盘中心的小圆圈里面,是一朵工笔线描烫金的花穗,落笔细腻又饱满。往外是一圈浮雕的小花与花瓣间的缠绵缭绕,再外层又是一圈烫金的花穗,散发着一股素雅的教气息。罐子亦然,甚是讨人喜欢。这套木雕器皿,几年以来一直堂而皇之地摆放在家里显著的地方,总算是对巴德冈陶器内疚的一种弥补。
其实,不远万里淘回的木雕品,并不是很实用,更多的只是一种装饰和摆设,又或者是对于去过的地方的一种暖暖的提示而已。但是,生活就那样子,除了实用的,还需要为平庸琐碎的日子增添点色彩,让自己过得尽可能富有诗意。如果说,出门在外那些美好的回忆和姿态不一的物品,是其中一种诗意的话。那么,怀念一个地方的风情和物品,便也是一种别样的诗意。
【贴士】
尼泊尔手工艺品种类众多,稀奇古怪,价格低廉,但品质参差不齐。主要有镶嵌首饰盒、木雕、四弦琴、围巾和教用品等等。教用品大多是印度教或藏传佛教的用品。如佛像、轮、佛像绘画、彩布、木制嵌银茶碗等,应有尽有。
注意不同地区的价格略有差别,一般都可以砍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