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中国玉器的发展过程中,清代应是中国玉器制作的鼎盛时期,它继承发扬了数千年来传统的琢玉技术和风尚,集历代创新工艺之大成,创造了难以数计的优秀作品。
同时由于乾隆爱玉成癖,不遗余力地大力提倡和千方百计地收藏旧藏,创作新品种,从而使清代尤其是干隆年间玉器制作达到中国玉雕史上的顶峰。
除了制作中国传统玉器外,乾隆年间还引进和仿制了外域的玉质艺术品,其中最著名的是痕都斯坦玉器。
痕都斯坦玉器,颇为清代宫廷所重,乾隆帝曾多次作诗赞誉,纪晓岚《阅微草堂笔记》也有记载 “今琢玉之巧,以痕都斯坦为第一”,可见其在清代玉器史上有着重要地位。
痕都斯坦玉匠喜用纯色的玉材雕琢,即一器一色,尤多选用青玉、白玉或碧玉,这与中国传统玉器的爱留皮留色巧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痕都斯坦玉器的形制也比较特殊,常以动物和花形构成,有的器物完全就是一朵盛开的花或一片橄榄叶,器柄处多圆雕成花苞或泰国佛牌极度危险缠枝的茎叶,如葵瓣盘、式碗,极为常见。
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因为受当地的气候和自然条件,以及风俗习惯的影响,体现在器物上纹饰有着明显的异域色彩。
“莨”即野葛,俗称“老虎脚爪草”;“苕”即“苇花”,也叫作“凌霄”、“紫葳”;这里的“莲”不是我们常见的池塘里的,它是陆生的西番莲与铁线莲。
组合花中常见的是菊花,另外还有葵花、折枝花等,其次还有蕉叶、凤尾草、狗尾草等。这些都是当地特有的植物品种。
传统行话将这些花草统称为“祥花和香草”。图案以花苞、花朵、卷叶相组合,有的构成层花叠叶,讲究对称布局,显示出枝繁叶茂、繁花似锦的景象。
中国玉器常以质佳工美取胜,而痕都斯坦玉器不仅多利用多层次的浅浮雕捕捉大自然的奇妙生机,而且为了加强装饰效果,常采用五颜六色的镶嵌来营造华丽高贵的美感气氛。
花叶纹以剔地阳纹技法在器表起之花纹,即雕刻时先琢平底子,再浅浮雕纹饰,形成凹凸的视觉反差,增强其艺术表现效果。
所以器物皆磨去琢痕,碾琢极细,乾隆曾咏诗“细如发毛理,浑无斧凿痕”,就是对其雕工的高度赞誉。
痕都斯坦玉器的表面不像中国玉器那样光洁平滑,或仅用阴线浮雕来作装饰,而是善用纤细的金丝或银丝将花纹的轮廓勾出,表现出器物的华丽。
另外,痕都斯坦玉器上多镶嵌各种玻璃、宝石、金银片或玉片。这与中原传统人文的雅韵全然不同。
大量玉碗、盘、杯等雕琢既细且薄,由外透过器壁能看清器内盛装的物质颜色,由内透过器壁能看到外壁上浮雕的各种花纹图案。
这种追求玉器薄胎、透明的工艺是痕都斯坦玉器的一大特色。这种薄胎雕刻工艺难度大,技术性强,因为薄胎的坯体薄、强度低,制作过程中极易破裂。
在古代,玉瓶类器物“掏膛”的手段是一门绝技,玉雕匠人需随着器物的形状,将实心的玉料掏空,器物壁身的厚度最薄的只有一两毫米。可见这种工艺的难度之高。
尽管乾隆认为痕玉“制薄如织,良工巧匠,非中原玉人所能仿佛也。”但是为满足自己的玩赏兴趣,仍然命造办处如意馆极力仿制。
当时,苏州的专诸坊也有仿制。这些仿制玉器并没有亦步亦趋地复制痕都斯坦玉器,而是吸取其造型别致、花纹流畅、胎体透薄的优点,结合中国工艺的传统方法,创造出带有西番风格的玉器。
通过与西域痕都斯坦玉器的比较,宫廷仿制的“西番作”虽然部分器物的胎壁也很薄,但从整体上看还是要稍微厚一些,材质主要是和田产的上等白玉或黄玉。
这些结合的玉器直接影响了中国玉器的制作风格,近现代玉器大多造型是中式的,而装饰纹样是西式的,足见其影响深远。返回搜狐,查看更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