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乾隆御制料胎琅彩开光山水鼻烟壶以352万元成交,1736年~1780年御制料胎画琅葫芦形鼻烟壶拍出42.25万美元,清乾隆御制料胎琅彩梅花图葫芦形鼻烟壶以28.48万美元成交,古代中国玻璃器在近年拍卖市场上屡创新高,与此同时,当代玻璃艺术品进入收藏市场势不可挡。上半年首届上海文交所艺术金融高峰论坛的拍卖会上,玻璃艺术品成交率达到97%。然而,市场上对于玻璃是否具有收藏价值依然存在争议。
“玻璃在我们的日常生活无处不在,以至于人们忽略了它的价值。”广州古玩城行家陈老板几年前以数千元买下一块套蓝的玻璃横匾,的文字内容与广雅书院有关,多年来陆续有识货的买家愿意出高价数十万元收购,他却深知其价值,至今一直不愿意出手。最近有行家要他帮忙四处收购板状玻璃,出价不菲。陈老板认为这个行家很识货:“对于我来说,板状玻璃的艺术性比书画更高。”
“很多人都觉得玻璃便宜,那是他们太落伍了。”广州行家吴先生近期在市场上找货,一件画人物的满洲窗片,尺寸仅为60×60cm,叫价却已经达到数10万元了,“有的画人物套色玻璃,一套也要100万元左右。”他在市场上见到一块3平方尺的玻璃画,卖家叫价120万元,他还价80万元,卖家却毫不让步。吴先生说:“套色玻璃画就是收藏品,放在家里用灯一打,比书画、瓷板画效果好得多。市场上见到的玻璃画都是普通的,而精品非常漂亮,超过你的想象。”
当代的玻璃艺术是舶来品,目前市场中有玻璃艺术这个专门的学科和成熟的市场。而在中国传统的艺术品领域里,玻璃主要以几种形式出现,一种是琉璃,譬如汉代的珠子、小瓶;一种是料器,主要出现在清代;一种是套色玻璃,旧时多用在满洲窗和板状玻璃画上。事实上,琉璃和料器与现代玻璃并不完全相同,只是材质一样。而与当代玻璃艺术不同的是,中国的玻璃艺术以雕刻为主,如套色玻璃的工艺难度就在于各种图案的腐蚀雕刻上。
在艺术品拍卖市场上可以发现,拍出高价的玻璃器主要是清代的各种料器,包括料胎画琅和料胎鼻烟壶。在近年古代玻璃器拍卖成交记录中发现,成交价前30名中几乎都是料胎鼻烟壶。譬如2005年12月12日瀚海以352万元成交的清乾隆御制料胎琅彩开光山水鼻烟壶,2008年纽约佳士得以42.25万美元成交的1736年~1780年 御制料胎画琅葫芦形鼻烟壶,2005年3月30日纽约佳士得28.48万美元拍出的清乾隆御制料胎琅彩梅花图葫芦形鼻烟壶。
而套色玻璃(也有人称其“玻璃画”)自雍正时期从进入中国市场,主要被作为北方官宦之家的满洲窗,广州至今仍保留了部分满洲窗。“这些板状玻璃,可以叫做‘套色蚀刻纹饰板状玻璃’,即最重要的两道工序,一道是套色,一道是蚀刻。不同颜色和图案的板状玻璃价格差别很大。”
广州市文物总店负责人曾波强解释,套红、套蓝比较常见,而套绿、套黄相对少有,价格不同。另外比如要用玻璃表现云朵的浓淡变化,技艺要求很高,当然价格比较高,人物画也是板状玻璃中价格较高的一种。去年,广州市文物总店从一个藏家手里买下多件板状玻璃,最好的一件估价50万元。
行家李念慈在上世纪90年代还时常在广州的街头看到这种套色玻璃,价格不过数十元。而近几年有收藏者愿意出价收购,但很难凑齐一套完整的套色玻璃,只能买一些散件当做件来收藏和展示。
匡时瓷杂部经理孔超认为,料器卖的就是“宫廷附加值”:“料胎画琅是最高级的了,比瓷胎还要贵。但是我认为贵的理由不是因为是玻璃,而是它的宫廷烙印。料胎鼻烟壶价格高也不是因为是料器,或者工艺性强,卖得也是文化和年代。”对于玻璃器皿和套色玻璃,他认为虽然其具备很强的稀奇性,属于奇人奇艺,但在当时不是普及的工艺,不是普罗大众能接受和承担得了的,所以自进入中国开始就决定了它不可能作为大规模收藏的品类。另一方面,其可复制性太强。现在的工艺技术比以前进步得多,产品也比以前精美得多。因此相比之下,他不认为古代琉璃、料器之外的玻璃制品可以称得上艺术品。
“市场对玻璃的发掘不够,才有这样的看法。”曾波强则认为,玻璃器既是工艺品又是艺术品。只是板状玻璃的装饰性、实用性更强。李念慈同意这个观点:“满洲窗是中国特有的,外国只有纯色玻璃,而我们了工艺在,当然是艺术品。因为很少有,我认为简直可以属于奢侈品了。”
“工匠就不如艺术家吗?”曾波强提出质疑,“看到这些精致的套色玻璃画,你会感叹什么叫鬼斧神工,作者确实都是工匠,但是他们做的活可能连艺术家也做不到。”
行内也有观点认为,当代许多玻璃制品实际是铸模浇铸而来,具有可复制性,而传统的料器没有底胎,制作全靠人的经验和手艺,在喷灯的火焰中即兴加工,作品具有独一性,更加造就其的珍贵。
虽然料胎鼻烟壶受藏家追捧,但拍卖市场上少见专门的古琉璃专场。套色玻璃行情水涨船高,但很难在拍卖市场上一睹芳容。孔超认为这是有原因的:“套色玻璃的颜色确实难烧制,但不能进入收藏级别,只是收藏者个人的兴趣爱好,类似电话卡一样,虽然也有很多人收藏,但是这些东西是无法进入拍卖市场的,就因为其价值还没有得到广泛的认可。”他举例说明,曾经有一个木雕的“发烧友”,收藏了数千件徽派、浙派的木制建筑构件,想送拍,孔超认为这些构件没办法上拍:“因为更多是民俗意义、个人喜好,跟我们在市场见到的木雕是不一样的。但有的人理解不了。”
“也许某一天,这些1000万元收购的构件可以卖出2000万元,但这只能证明有同道中人愿意接盘,并不代表这个价值获得市场的认可。古代书画、官窑瓷器跟这完全不是一回事,因为它们的价值和价格已经得到整体市场的认可。”他收藏者要搞清楚自己的目的,如果只是单纯的收藏,那只要自己喜欢就可以;如果是投资,或者兼顾收藏与价值两个目的,就必须认真考虑这个问题了。
在曾波强看来,这只是因为玻璃器东西少,难炒作,收藏者很难收藏到好东西,导致很多人并不了解玻璃艺术:“的东西又有谁有机会看到呢?有的收藏者怀疑瓷器的高价不线万元的瓷器了吗?见过实物才有发言权。”
孔超认为玻璃本身不值钱:“可以说,该门类本身不具备收藏的‘核心竞争力’。而瓷器有中国文化传承在里面,所以才能有那么大的收藏基础和普遍认可的价值。”
曾波强持不同观点:“玻璃器的生产成本远比瓷器高,所以难以普及。但在古代,玻璃已经就是奢侈品,而不是实用品。”当时,瓷器极为普遍,既有“高端”的皇室珍稀器物,也有平民百姓也用得起的寻常用品,“瓷器制作工艺成熟,方便,成本相对更低。而玻璃多用在文房、陈设品种,少有实用性的器物。”
玻璃艺术家庄小蔚曾在接受采访时对玻璃的材质提出实践:“玻璃材质的工艺和价值比一般瓷土要高,材质本身也非常漂亮且具有无限可能,可以拉伸,可以吹制,可以透明,也可以不透明,造型可以,颜色可以千变万化。”对于收藏他有一段精彩的表述:“重材质、轻工艺是现当代玉器收藏的特色,也是国内藏家在器物收藏方面的一个标准,但是,过分强调材质是一种不成熟的观念,收藏确实与材质有关,但过分追求材料却是舍本逐末。收藏一件艺术品最重要的标准是衡量其艺术价值,譬如是谁创作,以及作品本身好不好,收藏的着眼点应该是‘无形资产’。”
料器也称 “玻璃器”,最早可以追溯到西周时期,有“缪琳”、 “火齐”、“琉璃”、 “颇黎”、 “明月珠”等不同说法,考古学上则通常将半透明的称为“璃”,透明的才称 “玻璃”,基本上算是青铜器铸造时产生的副产品,经过提炼加工后制成。魏晋、南北朝时期,我国已有了用琉璃制作的日用品和装饰品。
宋代,由于正月十五日观灯之风盛行,出现了五彩琉璃灯。建筑上也出现了琉璃砖和琉璃浮雕,同时出现的还有一种透明的琉璃,当时称作 “玻璃”。
明朝以后料器得到迅猛的发展。清康熙年间,命工部在琉璃厂设置御厂,内廷,称“宫料”、 “御琉璃”。
清末后期,山东博山料器艺人、鼻烟壶画匠开始在料器鼻烟壶内画图案,大受好评。清末民初料器鼻烟壶风行一时,并流入海外,不少欧美艺术品收藏家都有集藏中国料器鼻烟壶。
手掌痣的位置与命运